“我觉得吧,分组拍摄更有效率。”秦泽道。
郑导演摆出认真听讲的姿态。
“这样,你带着替身演员过去拍回忆片段,副导演留下来。”秦泽说:“先等等,我打个电话问问黄宇腾和陈娇现在有空没。”
公司比较有潜力的艺人,以及已经成名的艺人,大多已经跟剧组出去拍真黄传。所以秦泽把黄宇腾和陈娇几个唱歌的拉来跑龙套,扩充演员阵容。
光凭他和姐姐,名气再大,也显得有些单薄,养父养母也是娱乐圈知名的老戏骨,属于那种大家都认识,大家都叫不出名字的老一辈演员。
于是兵分两路,导演带着一伙人到外面拍回忆,地点不远,在五公里外的一个高档公寓。
房间里,灯光师调好灯光,秦泽和姐姐归位,姐姐坐在他腿上,摄像师在边上拍摄。
副导演紧张道:“准备,action。”
镜头中,两人吻着,灯光柔和浪漫,特意把那张素描给收入镜头里,让这暧昧的一幕,多了几分搞笑色彩。
秦泽抱着姐姐走向他的单人床,摄像师先一步跑到床头,固定镜头,镜头里,秦宝宝精致的脸蛋入镜,长长的黑发在枕头上铺开。
镜头缓缓往下移动,尖俏的下颌,修长的脖颈,匀称的锁骨,到锁骨下时,停住,然后秦泽的后脑勺入镜。
下一幕戏在明天早上,有一场捉奸在床的戏码。
秦泽和姐姐先开车回家。
到家,晚上九点半,王子衿吃的是中午的剩菜,客厅灯黑着,这个时间,她应该洗完澡躺床上看电视剧或电影,熬到十点睡觉,早上五点半要和秦泽起床晨跑。
趁着姐姐洗澡,秦泽溜进王子衿房间。
她果然没睡,坐在床头,小腹搁着手机,床头柜放着一盘切好的火龙果,插着一根牙签。
秦泽甩掉拖鞋,钻被窝,“子衿姐,我来了。”
王子衿没搭理他,搞的秦泽不知所措。
“别看手机了,我们亲热一下。”他板着王子衿的身子,让她面朝自己。
“那只给你十分钟。”王子衿轻笑。
“十分钟不够。”秦泽讨价还价:“半小时。”
“不要,十点之前我要睡觉。”王子衿撩了撩刘海,把头枕在他胸口。
他们以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,看着天花板,秦泽说:“你一点都不爱我这个男朋友。”
“挺爱的呀。”
“我感觉不到。”
“给你占便宜就是爱?”
斜眼。
“呐,男朋友回来,不合格的女朋友会等他做饭。合格的女朋友做好饭等他。”
“那我就是不合格的女朋友咯?”
“嗯呐。”
“那你换一个呗。”
“换不了啊小姐姐。”
“为什么。”
“货一出柜,概不负责。”
说好十点睡觉的,结果两人聊到十点半,秦泽没占便宜,只是和她躺在床上聊天,说笑,不是把王子衿逗笑,就是让她无语。
男女之间最好能互补,性格相似的,容易相看两厌。
排除那些小心机小腹黑,王子衿平日里比较端正的一个女人,做不来秦宝宝的撒娇卖萌,她仅有的小女儿姿态,也只是在秦泽面前偶尔表露。
秦泽口花花不太正经的画风,刚好弥补了她的“规规矩矩”的生活作风。
她这种家庭出身的人,自幼的教育就是中正、中庸,永远在规矩内行事做事,这样才让人挑不出错,旁门左道,只会在仕途死的惨,死的快。
这是她喜欢秦泽的原因之一,和他相处,总是可以笑的欢快,笑的无拘无束,偶尔的放纵自己,偶尔的耍脾气,偶尔的崩一崩人设,学嘤嘤怪撒娇,毫无压力。
这一点是张明诚无法给她的,张明诚做人做事都太规矩,还不如他妹妹阴险狡诈。
老一辈人觉得可以栽培的闪光点,偏偏是王子衿最厌烦的缺点。
两人在一起,除了相敬如宾,还是做什么?
她对相敬如宾的夫妻,是有心理阴影的。
王子衿自己就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,她不想人生中的另一半,也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“你姐姐吹头发了,回去吧。”王子衿推了推他的腰。
“晚安。”秦泽撩开她的刘海,在额头轻轻吻了一口。
房门关上,顺带把灯也关了。
王子衿裹着薄被,露出一颗脑袋,嘴角翘起,感觉刚才甜爆了,喜滋滋的碧眼,准备进入梦乡。
秦泽承包姐姐的洗澡水,简单搓洗一下,吹干头发,回屋睡觉。
南方人洗澡向来干脆利索,每天洗,身上也储不了什么污垢。小时候他看电视,看见北方那边很流行澡堂,搓澡,一直无法理解。
躺床上,没睡,从一数到百,刚数完66,门口传开把手拧动的声音,很轻,做贼似的。
会心一笑,秦泽心说,果然来了。
“睡了没。”姐姐蹑手蹑脚进来,反身关门。
“没。”秦泽看着她扭着小腰,小跑到床边,钻被窝。
一股股幽香扑入鼻腔,那是沐浴露的香气,或许还有洗发水的味道,夹杂在一起,不难闻,反而很舒服。
“好久没陪你聊天啦。”姐姐欲盖弥彰的说。
“聊什么天,睡觉吧。”秦泽玩边上挪了挪。
秦宝宝感觉到了,默默往他怀里凑,嗔道:“别离那么远,冷着呢。”
冷?
盛夏的天气,广冬人热的都不想活了。
“不冷啊,我挺热的。”秦泽说。
“就是冷,姐姐阴气重,你空调打太低了。”
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,秦泽突然叹口气:“对不起。”
很多事情,不是彼此心知肚明就能无所忌惮,没去揭那层薄膜时,他俩都想着去突破,期盼着去揭开。
可当真正到这一步,就会发现那层薄膜在心里,揭开,不容易。
秦宝宝渐渐平缓了急促的呼吸,她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羞涩、紧张,还有害怕。
咬了咬唇,细弱蚊吟的挤出一句话:“我,我不睡你这里了。。。。”
手紧紧抓着衣摆,挪到床边,穿上鞋子,略带一丝仓惶的背影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