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房后,
“你坐在这里休息下吧,后面还有个花园 ,我自己去看看。”
但二代常雪摇摇头,默默地起身跟上 了她。
房屋后院,奥莉薇亚所谓的花园并非 是盛开着鲜花的地方,而是杂草凌乱的空 地。二代常雪踏入这儿的第一瞬间就明白 了,这里显然是个训练场——至少曾经是
因为战斗的痕迹是杂草所掩盖不了的
,墙壁和杂草盖过的地面,被稚嫩的剑痕 盖满。
“教皇小姐就是在这里锻炼的吗?”
“嗯,因为要瞒着不给我练剑的爷爷
,我就把这里称为花园,好让他以为我是 个喜欢花朵的小姑娘……现在想想,这种 事还真是很害羞。”
笑着,二代常雪走向后院的一棵悬铃 木,它已经很久没被修理过枝叶,汲取着 肥沃的土壤,甚至遮蔽了洋房的几间窗户
o
而在树的背后。
“——这是?”
“……人?”
有人安静地席地而坐,背倚树干。
破烂的皮甲上积了许多落叶,接触土 壤的地方也已渐生腐烂,尘土、落叶、掉 落的果实,将这个人遮得看不岀长相。
她们都意识到了什么。
奥莉薇亚俯下身,一点点剥开那些东 西。当阳光斜透过悬铃木叶,照亮苍老而 沉寂的脸时,就算早有准备,可奥莉薇亚 还是有些难受。
面前,仿佛要和树木与土地共生的安 详尸体,就是她一直寻觅的那个人。
他全身上下,只有搭在肩上的长剑仍 然熠熠生辉,以及手捧在怀中的薄薄书本 完好无损。
沉默良久,二代常雪抓着头发,作难 地说:” 我去和校长说一声。”
“嗯。”
“……你不会哭昏过去吧? ”但走之 前,二代常雪还是放心不下,“我是说… …我很抱歉,请节哀顺变,也坚强一些。 jj
“别替我担心。”
二代常雪快步离开了。
伸出手,奥莉薇亚把他无力握着的《
编年史》残卷取来,擦去封面上的浮尘。
“这么小的一册书……”
她读不懂上面的文字,但也没有兴趣 要翻开它。此刻,她不觉得自己有多么悲 伤,有的只是略微一丝苦涩而已。
“漂泊和战斗了一辈子之后,你还是 想在故乡结束旅途吗……”
不知道他在这里经历了多久,但毫无 疑问是在安洁利卡复苏之前,就已经死去
o
他没有奋战至死,直到生命最后时刻 也要寻觅安洁利卡,把东西交给她。
而是选择在这里结束所有使命——这 既不符合和首席唱诗者的约定,也违背了 他一辈子恪守的骑士信条。
“你到家了。”
奥莉薇亚放下对她无关紧要的《编年 史》残卷,笔直站着,拔出旅人圣物的短 剑。
以同为教徒的身份、以家人的身份, 向逝者献上诀别时的悼词。
“我们希望自己的旅途永不停歇——
但我们活在岁月流逝之中。”
翌日,二代常雪独自乘着狮鹫回到了 学校。
将《编年史》残卷,确确实实地交到 了千鲤手中。有泥土的味道,从书本上传 来。
”谢谢,奥莉薇亚呢? ”
”她在处理另一件事……听说是要联 系白光剑团的人,为老一辈送葬。”
透过这句话,千鲤明白发生了什么, 表情黯淡:“辛苦你们了。”
“那,这件事应该结束了吧? ”
校长点点头:”对,结束了,你恢复 教师身份,任期满之后,按约定会还给你 自由的,别担心。”
“可以多问一句吗?这本书究竟有什 么价值? ”离开去休息之前,她驻足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……哈哈哈,您也不知道? ”二代 常雪发现自己笑了岀来。
“嗯,不知道。”
她苦笑着说:“没想到辛苦这么久, 就为了这个。”
“但它对别人有重要意义,别抱怨啦 ,起码你也变成暴发户了。”
”也是啊。”
说着,二代常雪表示自己要回去复职 ,便先行离开了。
千鲤看着手中的书,虽然大概知道它 的用途,但还是心里有许多疑惑。关于这 些东西,牵扯到的内容实在太繁杂,千鲤 虽然一直保持着置身事外,麻烦事都交给 安洁利卡自己去想的态度,然而现在也不 得不参与进来。
她打算去交给安洁利卡,然后好好花 时间问清楚整件事。
但刚迈起脚,总觉得有什么东西,正 在呼唤着她。
是从书里传来的。
没有发出声音、没有露出实体、更没 有触摸到她,唐突的,使千鲤感觉到了某 种东西正存在于此,正呼唤着她。
她下意识地想翻开那本书,但途中, 她恍惚间清醒了过来,阻止了自己的手。 就连永远也深受其害,千鲤可没自信能